清冷的夜晚,寂静的房间,石晏僵硬地坐在写字台前的椅子上。他面前的写字台上,放着一杯已经冰冷的苦咖啡。在杯子旁边,躺着一把比咖啡更冷的手枪,那是一把77式警用手枪。皎洁的月光照射下,手枪散发着冷冰的幽蓝。
借着幽暗的光线,石晏慢慢睁开紧闭的眼睛,用手揉了揉太阳穴,抓起睡衣的下摆,擦了一下满脸的冷汗,伸出右手抓起了桌子上的那把手枪。
卸下弹夹,检查了一下枪膛,石晏从弹夹里退出来一粒子弹,把弹头插进枪管,用力一掰,将弹头卸了下来。他把弹壳里的火药倒在烟灰缸里,把空弹壳压进了枪膛。慢慢地把手枪举到眼前,石晏用阴森的眼神和冰冷的枪管对视了一会,缓缓地张开嘴,把枪管含在嘴里,闭上眼睛,他的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。
轻轻地,石晏扣动了扳机。撞针撞上空弹壳, 发出一声金属撞击后特有的脆响,被撞击的弹壳灵动地跳跃着飞出了枪膛,在空中画出一道美丽的弧线后,很不甘心地掉落在地上。
石晏长长地嘘了一口气,放下手枪。用打火机点燃了烟灰缸里的火药,点燃后的火药散发出刺鼻的硫磺味,他把鼻子凑上去,深深地吸了一下那充满二氧化硫的青烟,仿佛吸了海洛因一样,人一下子瘫软在椅子上。
过了很久,石晏才从椅子上坐直身体。仿佛走过了很遥远的路,他的神情疲惫落寞,他的眼神空洞无助。端起面前冰冷的苦咖啡,一口气送进嘴里,苦涩一下子充满了整个思维的空间。
伸手打开电脑,房间里立刻有了温暖的光亮。石晏打开自己的QQ,他的QQ上面,其实只有一个好友,那是一个叫心语的女人。
心语的头像是灰暗的,她没在线,这么晚了,她早应该休息了,可是她灰色的头像又分明在跳跃着,石晏知道,这个女人又给自己留言了。
点开留言框,石晏眯起眼睛,仔细地看着心语的留言。
“撒旦你好,好几天没看到你上线了,也没有你的只言片语。不知道黑夜是否依然带给你梦魇,不知道你是否能战胜心理的阴霾,真的很牵挂。希望知道你的消息。”
看着留言,石晏的脸色慢慢地柔和起来。眼神掠过电脑屏幕,落在对面的衣架上,衣架上挂着一身笔挺的警服。石晏的眼神在自己的警服上停留了片刻后,目光慢慢地收回,伸出冰冷的手指,缓慢地敲击着键盘,在屏幕上,留下了心灵的忏悔。
“心语你好,看到你的留言,心中倍感温暖。这个黑暗的夜晚,也只有你还能关心我,听我忏悔。就在刚才,我又经历了一次人生的临界点,我把枪口含在嘴里,想体验子弹的炽热划过肉体的感觉。当然,我不想结束我的生命,我只是想结束我罪恶的灵魂。
这几天很忙,才破获一起情杀案,罪犯把自己暗恋多年又无法得到的女人谋杀了。他把女人的心挖出来,用福尔马林保存了起来,他觉得这样就能永久得到这个女人的心。
我为这个女人不值,为这个男人悲哀。如果我是那个男人,我会把自己最爱的女人做成最美丽、最永恒的标本,永远收藏在自己的身边。女人是美丽的,美丽的女人就应该永恒。
我是一个研究过犯罪心理警察,可是,我自己却经常有这样邪恶的冲动。夜深人静的时候,我会无法控制地让自己的思维溶入到案件中去,我会把自己破获过的案件去重新策划,把案犯疏漏的地方策划得更缜密。每次策划完,我都会有实践的冲动。这太可怕了。
从小我就喜欢闻硫磺的味道,每当我心情烦躁的时候,我就去划火柴。火柴燃烧的味道,能让我躁动的心一下子安静下来。可是最近这个方法对我已经不太起作用了,我只好点燃子弹里的火药,用火药那浓烈的二氧化硫气味麻醉我自己,使我自己镇定。我感觉,自己对硫磺的依赖,不亚于瘾君子对毒品的依赖,为此,我很害怕。
所有的这些梦魇,这些恐惧,我不敢同别人说,连我们警局的心理医生我都不敢对她讲。我只能对你忏悔,因为你是虚幻的,你又是善良的,这个世界上,也只有你能安心地听我忏悔而不嘲笑我。
我把我的忏悔写在显示屏上,当我关掉电源的时候,屏幕就会和这个黑夜一样的黑暗,不留下一丝的痕迹。也许我真的什么都没留下。因为,我只是把我的忏悔写在了玻璃上。再见心语朋友,你是我心中的玛利亚。”
写完这些,石晏的心已经恢复了平静。轻轻点击发送,然后关机,眼睛还留恋地盯着慢慢退去光亮的屏幕。
一切都平静下来了,石晏轻松地伸个懒腰,拿起一条毛毯,把自己倦曲在双人沙发上。他对面的房门里,就有一张温暖的大床,床上有他那漂亮的老婆。可是,石晏却不想进那个温香软玉的房间。在沙发上,闻着空气中淡淡的硫磺味,他睡的很塌实。
车到了宾馆,何旭把付雪霏带到了自己隔壁的房间。他虽然知道,没有什么事情老婆是不会给自己打电话的。而即使老婆打来电话,也不可能看到房间里还有个女人。但他还是有点心虚,于是中午的时候又给付雪霏开了个房间。
进了房间,付雪霏刚把包放下,何旭就从身后把她紧紧地抱住。从何旭那急促又粗重的喘息中,付雪霏感觉到了他那抑制不住的欲火。她甚至都能感觉到自己的臀部被生硬地顶着。付雪霏心里暗笑。男人就是男人,不论怎样的尊贵身份,原始的欲望都是一样的。一旦进入隐秘的空间,面对漂亮的女人,就会原形毕露。
付雪霏眼珠一转,她了解男人,越是得不到的,才越珍贵。所以要想抓住身后这个男人,就必须充分地挑逗起他的欲望。如果这个男人是一条大鱼,那她付雪霏就是一块充满诱惑的诱饵。想到这,付雪霏回过手在何旭的脸上温柔地摸了一下:
“老公,别着急,先让我去一下卫生间。”
付雪霏充满着柔情的一声老公,却叫得何旭一激灵。好久了,老婆都没有当面叫过自己一声老公。现在付雪霏的这一声老公,不知道为什么,何旭听起来感觉到很刺耳。一腔欲火被这声老公瞬间给熄灭了。何旭的手慢慢地松开,脸上虽然挂着微笑,但那微笑的后面是掩饰不住的落寞。
付雪霏没有注意到何旭情绪上的变化,她拿起自己的包,低着头进了卫生间。从包里拿出洗漱用品,简单地冲了个澡。擦干身子,又拿出化妆品,站在镜子前,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化了个淡妆。她并不着急出去,她知道这个时候着急的一定是何旭,说不定他已经脱光了衣服钻到被窝里等着自己。想到这,付雪霏得意地笑了。
拿出一支颜色鲜艳的口红点在嘴唇上,漂亮的嘴唇立刻显出娇艳的性感。给两腮涂上一点淡淡的胭脂红,看着自己这张靓丽的脸蛋,付雪霏得意地笑了。她穿上一件银灰色的开领毛衫,里面没有穿乳罩,让领口处露出一片白白的胸脯和深深的乳沟。用手托了一下饱满坚挺的双乳,甩了一下湿漉漉的长发,她高傲地挺起胸脯走出了卫生间。
哼着愉快地小曲,踏着轻快的步子,走出卫生间的付雪霏一抬头,不由一愣。何旭非但没有她想象的那样,脱光了衣服等在床上。反倒衣冠整齐地坐在沙发上,眼睛直勾勾地望着窗外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何旭没有看付雪霏,其实他根本就没有感觉到付雪霏来到身边。刚才付雪霏的那一句老公,深深刺痛了他那颗敏感的神经。老公,他突然觉得,这个词很侮辱。自己是博荔的老公,可是却被戴上了绿帽子。现在,付雪霏又叫他老公。可是她自己真正的老公呢?不也在家里等着自己给戴上绿帽子吗?老公这个称谓,是不是等同于王八了?
想到这,他的嘴角上翘,嘲讽地笑了一声。这声笑,不知道是嘲讽自己,还是嘲讽付雪霏的老公。或者,他是在嘲讽天下所有的老公吧。
“想什么呢?笑得这么阴险?”
付雪霏的话让何旭回过了神来。何旭伸展了四肢,很舒服地靠在上发上,看着浴后妩媚的付雪霏,淡淡地说道:
“没什么,想起来昨晚电视里的一个小品。你饿了吧,换上衣服,我请你吃海鲜。”付雪霏嘴上应着,心里却有点纳闷。刚才还欲火焚心的何旭,怎么能这么快就平静下来?莫非自己的吸引力还不够?付雪霏边想边走到何旭对面的床边,哈着腰开始从自己的包里翻找衣服。她那丰满浑圆的臀部,有意对着何旭的视线。随着她翻找东西的动作,裹在弹力牛仔裤里的丰满臀部,也均匀地摇摆着。付雪霏用眼角的余光偷偷地瞄了一眼何旭。他的眼神正死死地盯着自己的背后。付雪霏笑了,笑得很得意,她很得意自己对男人的掌控。
从包里拿出来一件黄色的高领毛衫,付雪霏转过身走到何旭的跟前,弯下腰双手撑在沙发的扶手上,用勾魂的眼神看着何旭问道:
“我穿这件衣服出去吃饭好吗?”
何旭没有看她手里拿的衣服,他的眼神从她脸上慢慢地滑下,最后停留在她的胸口上。由于她弯着腰,所以那件大开领的毛衫,已经遮掩不住怀里两只颤抖的乳房。随着她身体的晃动,那对丰满的乳房如同两只雪白的玉兔,即将挣脱而出。何旭在嗓子眼里嘿了一声,突然站起身,把付雪霏拦腰抱起,跨上两步到床前。一下子把付雪霏扔到了床上。
付雪霏在摔倒床上的一瞬间,夸张地尖叫了一声。这一声尖叫更点燃了何旭的欲火。他站在床边,迅速把自己脱光。饿虎一样扑到了床上,压到了付雪霏的身上。
付雪霏嘴里咯咯地笑着,手却在何旭的身上推拒着,她可不想让何旭这么快就得逞,她喜欢男人粗暴一点儿。压在她身上的何旭。嘴里呼呼地喘着粗气,双手笨拙地脱着付雪霏的衣服,付雪霏手虽然在推拒着,身体却左右扭动着,暗地迎合着何旭脱衣服的动作。当何旭终于把她的衣服全都脱光,想挺进她身体深处的时候,付雪霏却一下子把双腿拧成了麻花,说什么都不让何旭进入。
付雪霏使劲拧着自己的双腿,身子也僵直地挺着。看着急得满脸涨红的何旭,她觉得很好玩。几年的夫妻生活平淡而程式,让内心充满野性的付雪霏很是失望。她渴望男人的粗暴来征服自己。可是面对不解风情的丈夫,她无法玩出这样的游戏。今天她要尽情地挑逗何旭,为了让自己满足,也为了让何旭难舍自己。她知道,男人喜欢征服 。
果然,几次温柔的进攻无功而返,何旭被刺激的发狂了。他跪在付雪霏的身前,抓住她纤细的脚裸,双手一用力,硬是分开了付雪霏的腿。他把付雪霏的腿架到自己的肩上,低吼了一声,一下子冲到了付雪霏身体的最深处。
付雪霏满足地尖叫了一声,推拒的双手一下子搂住了何旭的脖子,挺起腰身,迎合着何旭狂野的进攻。
何旭在付雪霏湿润的身体里肆意地冲刺着,付雪霏那娇柔的喘息、那淫荡的神态,都深深地刺激着他澎湃的欲望。伴随着付雪霏满足的呻吟,何旭的冲刺愈加有力。
在何旭强烈的冲击下,心醉神迷的付雪霏,感觉自己就像波涛中的一叶小舟,即将被推上那最高的浪尖。她用双手使劲抓住何旭的肩膀,嘴里娇柔地喊了声:
“老公,你好棒!用力,我要!”
这一声老公,叫得何旭一激灵。脑子里突然闪现出一个念头,自己的老婆和那个男人在床上,是不是也这么欢娱,也这么淫荡,是不是也这么叫那个男人做老公?
一想到这些,何旭的内心泛起一阵的酸楚。这份酸楚顷刻间胀满了整个胸腔,憋闷得他双眼通红。身下压着的女人那一声声娇柔的呻吟,仿佛导火索,一下子点燃了他胸腔里憋闷的酸楚。这被点燃的酸楚,变成了兽性的喷发。
何旭的嗓子里发出一声嘶哑的低吼。原本温柔抚摸着付雪霏的双手,突然用力抓住了她的乳房,同时伏下身,一口咬在付雪霏白嫩的肩膀上。在付雪霏一声惊怒的惨叫中,何旭一泻千里,人也虚脱了一般瘫倒在付雪霏的身上。
付雪霏用力一翻身,把何旭从身上掀下去。她一骨碌爬起来,低头看着自己被抓得乌青的乳房,还有肩上那清晰的牙印,气急败坏地抓起枕头,朝着何旭劈头盖脑地打去,嘴里骂道:
“你变态呀?这么使劲抓我?你是不是虐待狂?畜牲呀你?”何旭仰面朝天地躺着,即不躲避,也不反抗。等付雪霏打累了,他才嘿嘿笑着把付雪霏拉倒在怀里。
“这是对你的惩罚。在车上我已经提醒你了,我会收拾你的。哈哈,宝贝,咬疼了吗?”付雪霏倒在何旭的怀里,一歪头在何旭的胸口也狠狠地咬了一口,这才恨恨地说道。
“你说疼不?关键是我这样怎么回家呀?让他看到了,我怎么解释?”“两三天就能消了。就在这多玩两天,等消了在回去呗。对了,你老公是做什么的?”付雪霏使劲揉着肩膀被咬的地方,迟疑了一下才回答。
“他是个普通的警察,挺老实的一个人。你呢,你老婆干啥的?”一听他老公是个警察,何旭的心里一阵不舒服。可是马上,他又被付雪霏下面的一句话弄得更郁闷了。这个时候的何旭是最不愿意提起老婆,别说提起来,就是想到她,何旭的心都会翻腾。
他刚想着怎么回答这句话,茶几上他的手机响了。付雪霏一侧身,把手机拿过来递给何旭。何旭一看来电显示,心就是一紧,是老婆博荔打来的。他急忙爬起来想去卫生间接电话,却被付雪霏一把给拉住。手里的电话还在急促地响着,何旭无奈地接起了电话。
“喂,老公,你在哪?事情办得顺利吗?”
博荔的声音恹恹的,有些疲惫。何旭隐约感到博荔有点不大对劲。
“事情办得不太顺利,价格上还有点分歧。怎么了?你有什么事吗?”博荔犹豫了一下,才吞吞吐吐地说:
“我想让你有空的时候,去商场给我买个胸罩,我要白色的。另外,希望你能早点回来。”何旭愣了一下,买胸罩?我没听错吧?
“老婆,上一次你还说以后不要我给你买衣服了呢。今天咋又要我买了?还居然给你你买胸罩?我一个大老爷们,怎么去买那个东西嘛?我又不知道买什么牌子的,多大的,你还是自己去买好了?”电话那边的博荔迟疑了一下,好像还轻轻地叹息了一声:
“那好吧,你早点回来,没事我挂了。”
博荔那边挂了电话,这边的何旭却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机。他总觉得老婆有点不对劲,可是又实在想不出究竟哪里不对劲。正百思不得其解,付雪霏蛇一样缠上了他,嘴里哼唧着叫道。
“老公,别发愣了,再来一次吧。刚才虽然抓的我有点疼,但是好刺激呀。”何旭扭过头,看着付雪霏那妖媚的眼神和性感的红唇,一下子把老婆的事抛在了脑后。把手机甩到一边,他搂过付雪霏那火热的身体,熊一样地压了上去。
【原创证明】